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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典里的铅山

2020-05-29 23:36  阅读:14964 

姚增华

外地有不少人都知道,铅山的县名读音在字典里有着专门的注解。还知道这里历史名人辈出,这里文化底蕴厚重,这里山川平地秀美……这里的人,这里的事,这里的情在那历史长河的词典里都占住着各自的页码,那页码里的一字字,一句句都记录着铅山人的情和爱。这里有乾隆时期有影响的诗人蒋士铨,他与袁枚、赵翼并称乾隆时期三大家,著有《忠雅堂集》43卷,还著有《临川梦》等16个剧本。有中国词坛史上的豪放派领军人物辛弃疾,他描写铅山或写于铅山的诗词现成的就有200多首;他那“春日平原荠菜花”、“一水西来,千丈晴虹,十里翠屏”等等词句,其实就是铅山大地一幅幅美景图。有手工制作连四纸(又称连史纸)的“中国连四纸之乡”,早在明代宋应星的《天工开物》里,有数处都记载了这里的造纸状况,对铅山纸的品种和连四纸都作了说明,并给予了高度评价。这里的人们常常会吟吟那费宏的“诚明两字难偏废,古训留传直至今”;诵诵那刘辉的“今年九月思前事,未识君怀忆我否”;或者是念念那朱熹的“只愁说到无言处,不信人间有古今”……等等佳句。不久前,还有人把宋代杨万里的《过杨村》通过手机微信发给我,说这首诗描绘的是我县葛仙山镇杨村的景象;这诗若真的是写我们杨村的,那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好事,历史名人杨万里能在铅山留下一首诗,那铅山不更加有名了,于是我便认真地读了“石桥两畔好人烟,匹似诸村别一川。杨柳荫中新酒店,葡萄架下小鱼船。红红白白花临水,碧碧黄黄麦际天。政尔清和还在道,为谁辛苦不归田?”我认为这首诗描写的景物,看似与我们铅山杨村之景比较接近,但我所担心就是“碧碧黄黄麦际天”这一句,本来铅山农民种麦的就不多,而诗中有了“麦际天”这词,那就应该是成片成片地种植麦子了,而且是一望无际的麦田。宋代杨村人有否这么大规模地种麦?杨万里的这首诗描写是否是葛仙山下的杨村?我看这还真的需要有人去考究了。明代有一位大旅行家叫徐霞客,很多人都看过他写的游记,不知有谁会留意他那《江右日记》里的:“三十里西至叫岩,濒临石壁盘突,下插深潭,澄碧如靛,上开横窦,回亘峰腰,穿穴内彻,如行廊阁道,窗棂片牖都辩。崖上悬书‘渔翁隐次’四个大字,崖右即有石蹬吸波……绕麓一山家,庐云巢翠,恍有幽趣……其前对之山,圆亘而起者,曰团鸡石岭,是为铅山之西界。团鸡之西,即叫岩寺也。叫岩前临大溪,渔隐崖突于左,又一崖突于右;右崖之前,一圆峰兀立溪中,正如扬子之金、焦,浔阳之小孤,而此更圆整,所称印山也。寺后岩石中虚,两旁回突,度以一轩,即为叫岩。岩为寺蔽,景之佳旷在渔隐不在此也……”我之所以要把这段文字拿出来晒一晒,是因为它所描叙的就是我县新滩乡莲花村的叫岩,我要让更多的人都熟知这段文字,深悉这一自然景观,要让世人都来向往这一美好的景点。我有幸曾在县文联主席这个岗位上工作过,才有机会结识从铅山走出去的军旅作家彭荆风。彭老虽说是在鄱阳出生的萍乡人,可他却把父亲工作过的铅山当着自己的第二故乡。他多次回乡省亲时,也没忘记自己的老本行,为铅山创作了《瓢泉、鹅湖行》、《一灯如豆》、《仙山如海白如棉》、《小河沿》、《风正一帆悬》等等乡土气息忒浓的精品,其中《小河沿》这一佳作还在《人民日报•海外版》公开发表。他是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得主,他的《驿路梨花》入选初中课本后,影响过一代又一代中国人。然而像他这样的大作家,还念念不忘家乡的文学创作事业,他已是年过八旬的老人了,还连续三年自费来铅山为鹅湖文学写作班的学员授课,每次都不少于八九十来天,做到上午备课,下午讲课,晚上便一对一地给学员面改习作……还经常陪同学员们一道深入乡村,深入农户,深入生活,指导学员们采风时要善问、勤记、多写……现如今,这些学员的作品经常会散见于《中国文化报》、《新民晚报》、《江西日报》、《散文选刊》、《散文百家》、《星火》等等报刊,并在百花洲出版社出版了学员们的散文集——《鹅湖新绿》,多数学员都已被省市作家协会吸收为会员了。说起来也真的有点惭愧,十几年前因工作需要,与原《美术》杂志社主编、著名书画评论家华夏通电话,刚开始我用普通话与他对话时,想不到对方得知是家乡来电,却很娴熟地改用铅山话与我交流,满口的家乡话且听不出半点杂音,于是我很不好意思地赶紧改过腔调,便用家乡话给华老说对不起,并说真没想到您老在外半个多世纪,铅山话还讲的这么地道。华老年少时就在外读书,一生辗转祖国的山山水水,抗战时期还在延安的鲁迅文学院工作过,后来定居北京,专门从事书画编辑及评论工作。他说,以前在外时间长了,的确也曾多次当心过怕忘了家乡话,便经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说家乡话;现在好了,时不时地能与家乡人通通电话,拉拉家常,只要有人对上几句家乡话,就能找到家的感觉了,他认为虽然远在千里之外,那怕是在电话里说说家乡话,也能感觉到故乡就在身旁。他还风趣地对我说,有一位伟人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布“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”用的都是家乡话,我们之间通电话拉拉家常就更应该用本地话,何况我已是乡音无改而鬓发雪白的人了,再不抓住机会说说家乡话行吗?

前不久,在团县委举办的“‘青春心向党▪建功新时代’歌舞晚会”上,我有幸陪同《唱支山歌给党听》的词作者姚筱舟上台亮相,近距离聆听了他的即兴感言以及给年轻人予以希望的言辞。记得我与姚筱舟第一次见面时,他双手对我作揖道“石塘的仔哩鬼,拜见姚主席!”“姚老您可别这么说!”弄得我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好。“我十六岁外出打拼了几十年,可我在铅山仅仅就呆了十六年,十六岁的人不是仔哩鬼,还能算大人?再说请你不要叫我姚老,我就那么老了,我也就八十多岁的人,你切莫把我叫老了!”他的这番地地道道的口音,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一位几千里外工作了六十多年的人。“要么我就叫您姚老师?”我征求他的意见,他的回答是“我怎能充当文联主席的老师?”“称姚老不行,叫姚老师又不行,那我就叫您为大伯,您看行吗?”我的请求还是没有得到他的认可,他说“大伯”还是会把他给喊老了的,经过一场乡音舌战,最后认定了我可以称他为“大哥”。从此,我和这位名扬大江南北的“大哥”,面对面谈话也好,电话里交流也罢,都是以“大哥”、“老弟”地交谈。这不,今年正月里,还是年近九十且远在陕西铜川的“大哥”,先给我电话问候,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。近些年来,我的这位“大哥”回家乡似乎更“勤”了些,县里出一本音乐作品集——《花朝》,他应允提笔写序言;家乡要搞古镇宣传,他多次省亲试拍镜头;就连镇前安放那块大石头上的“千年古镇”几个大字,也是在他再三推辞的情况下所留下的……我省有八个畲族乡,而铅山就占有两个。这个民族也同我国其他少数民族一样能歌善舞,他们祭祖时要跳祭祖舞,狩猎时要跳狩猎舞,采茶时要跳采茶舞……他们也要唱山歌,可不同的是不叫“唱山歌”而叫“打山歌”,这里的人称山歌为“娇恋”,娇恋多为情歌,而打“娇恋”多半是男女青年倾吐爱慕之情或考察对方智慧和口才的必修课。如今,畲乡人歌舞活动更加活跃了,节目编排水平也在不断提升,如:双人舞《畲乡月夜》被省里选送到“‘庐山之夏’文化艺术博览会”参演,后又送录像参加全国民族民间音乐舞蹈比赛,获得了好评。还有《畲乡迎亲》、《畲山牛铃歌》、《八姨婆闹元宵》、《畲家采花布》、《畲家妹子实在俏》、《畲家的花头巾》、《畲山有根火绳缆》等等,都被省内外报刊选登过,舞台演出效果也都非常好;大型歌舞剧《盘瓠之孙》,艺术地反映了今日畲家儿女开拓奋进奔小康的精神风貌和生动场景,上演后观众惊叹不已,纷纷给予了点赞;说唱《生育新风满畲乡》在中国首届农民艺术节上获“丰收杯”三等奖;《赛·娇恋》和《卖花线》在第二届中国畲族民歌节上获铜奖。畲民还编写出版了《铅山畲族志》,编印了集畲民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生活等等为一体的《太源》。我多次到过畲乡,也不曾留下过只字片言,好在前几年随文友赴水美采风,一篇拙文《乌米饭》蒙微信“今日头条”编发,后又被《上饶日报》转载,才了却了我对畲乡的那丁点心意。上世纪三十年代,在铅山境内出版的报刊有《铅山报》、《革心周报》、《铅山三日刊》、《新河口报》;到了抗战时期,报刊编印在铅山大地更像雨后春笋:《鹅峰》、《中华医药周刊》、《仁报》、《前线日报》、《民族正气》、《大众之友》、《中国建设》、《前线周刊》、《新医报》等编印出版;解放前夕,这片土地上还孕育出《三日政闻》、《燎原》、《大家谈》等等;解放后,《铅山报》、《鹅湖》、《铅山科技》、《葛仙山道讯》等等也相继问世,都为宣传铅山作出了应有的贡献。我在文联岗位上创办了一张报纸叫《鹅湖报》,每半月一期,每期至少铅印一千份,一版为时事新闻版,二版为典型事例版,三版为文学艺术版,四版为学生习作版。便一边筹措经费,一边筹备稿件,就这样艰难地办着这张报纸,读者群也在逐年逐年缓慢地增加。编印至六十多期时,县委机关周报——《铅山报》诞生了,这时的《鹅湖报》要闻版就自觉地摆正了位置,不再刊发县里的政论要闻了,仅仅刊发那文学艺术界的新闻琐事,与《铅山报》同存各自编印送阅。《鹅湖报》大约又编印了十几期,县里的一位领导找我谈话了,他说,好多读者认为《铅山报》还不如《鹅湖报》好看,问我有什么想法,我连忙双手作揖道:“不可能的,《鹅湖报》不可能比《铅山报》更好看……”因此,就在这年十二月底,我们停办这张编印了八十一期的《鹅湖报》。很多读者愤愤不平,强烈要求重起炉灶,夺回这一文学阵地,为此,双月刊《鹅湖文艺》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了,“繁荣文艺创作,培育文学新人,谱写旅游篇章,打造文化铅山”便成了编委们的办刊宗旨。作为主编的我还在“全国地方文学内刊首届联席会”上,作了题为《努力探索办好地方文学内刊的新路子》的发言。会议期间,采取无记名的投票方式,《鹅湖文艺》赢得了县级内刊第二名的票数,被评为“全国十佳地方文学内刊”。这一消息从河北邢台传回家乡后,时任上饶市委宣传部长的程建平,当日给我发来了 “祝贺获此殊誉!”的信息。事后,程部长还交代部下帮《鹅湖文艺》办理了内刊准印号。这样一来,《鹅湖文艺》的印数由创刊初期的一千份,逐年上升到三千份;读者由原来的本县外延到市内到省内,最后发展到全国各省市都有这份杂志的读者。再后来,为适应读者的需求,编委们从刊物的封页、容量、纸张等方面进行了提升,编印出版了六十九期的《鹅湖文艺》休刊,便改名出版纯文学刊物——《鹅湖文学》了。说铅山这地方是书香之地,我看一点儿也不夸张。早在北宋元祐年间,官至中奉大夫的赵不迁,他在家乡永平建有一栋书楼,当时人称之为赵氏书楼,收藏经、史、子、集多达一万余卷,并免费向社会人士开放,还设有大量的阅读座位方便读者阅览。而今,县政府又耗资达两亿元建造总面积两万八千平方米的“武夷阁”,其中图书馆将占有面积五千多平方米,预计藏书可达四十八万册。现如今单位也好,个人也罢,著作出书热更是此起彼伏,县政协出版了《铅山建筑揽胜》、《美食铅山》,县委统战部便编辑了《葛仙山志》、《葛仙山碑林集》,县纪委的《白菜碑》又继而问世了,县文联汇编了《民间故事》和《鹅湖回响》……《桐江镇轶事》、《仨瓜俩枣》、《冠盖里》、《甲秀园》、《陈康伯》、《河红万里》、《苦甜人生》等等铅山人著及写铅山人和事的书籍相继与世人见面。更为有意识的是书名一模一样的《辛弃疾在铅山》,两个版本在同一年奉献给读者,当警察的提笔撰写了《警徽熠熠》,那踩三轮车也会编了自己的散文集——《鹅湖,凤来了》……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,我县的文学艺术创作异彩纷呈。“两山笔会”、“圭峰笔会”、“谷雨诗会”、“黄岗山笔会”、“葛仙山笔会”等等一个接着一个进行, 一批高质量的散文作品,陆陆续续刊发在《百花洲》、《广州文艺》、《北京文学》等文学期刊和省市以上的报纸上,铅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在国内与日俱增。“我与国防”、 “歌颂母亲、爱我中华、爱我铅山”、 “再次创业我该怎么办”、 “我与工行的故事”、 “好书伴我成长”、 “气象在我身边”、 “辛弃疾在铅山”、 “美丽的畲乡·温馨的家园”、“生命的守护神”、“打造软实力,建设新永平”、“葛仙山情缘”、“我最信任的卫计人”等征文比赛接踵而来,大量的优秀作品纷纷集结出版。“走进翔麟”、“走进水美”、“走进公果祠堂”、“走进柏树源”、“走进熠丰山庄”、“走进生态家园”等每月一次采风活动,大大地提升我县广大作者的采写水平。“全国小小说大赛‘新人奖’”、“ 全国冶金系统书法展三等奖”、“ 诗刊《芒种》万家诗会‘希望奖’”、“ 江西省故事‘宜春杯’大奖赛三等奖”、“ 全国第五届‘田汉戏剧奖’二等奖”、“‘炎黄子孙与各国友好书画展’二等奖”、“ 全国第二届‘在希望的田野上’电视片‘金牛奖’”、“ 江西省第六届少儿艺术节创作三等奖”、“‘歌唱创新创业新江西《金色童年》万名小歌手大奖赛’创作一等奖”、“‘南佳杯’摄影月赛奖”等等奖项纷纷被我县作协、书协、诗协、剧协、美协、舞协、音协、摄协等协会会员摘取……这里还有爱民如子的笪继良,动物学家陈桢,影星、制片人陈红,甜歌手杨钰莹,“铅山通”滕振坤,田汉奖得主张明正,知名作家傅之潮,摄影、音乐大师王肃和,高级工艺美术师甘让生,连四纸传承人章仕康……等等,他们在铅山这本厚厚的词典里,都留下过熠熠的篇章。 作者简介:姚增华,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,铅山县作家协会主席,曾在《海外文摘》、《散文选刊》、《散文百家》、《星火》等报刊发表过多篇文学作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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